妙笔让文字生辉-2
工作开始先清洗十八罗汉,用废旧的矿泉水瓶在山下装上水,运到山上,每一拐放几瓶水,拐和拐之间就靠她自己拿。梯子、刷子、水、抹布、钢丝刷、搬来搬去,一趟拿不了就再来一趟。由于时间紧,后来公园派来尹德珍帮助她一起干。她俩也是这样搬来搬去。她俩用钢丝刷,一遍又一遍清洗,甚至罗汉的耳朵眼、指甲缝隙、眉毛等细微之处都清洗得非常干净,不落下一处。清洗完后尹德珍被调走了, 只剩下邹彩凤一个人开始为十八罗汉底碑文描字。
描字的时候更加辛苦,有时她身是贴着地面,有时要用两胳膊肘支撑着整个上半身。写几个字就支撑不住了只好休息一会再接着写。一次又一次地支撑着,脖子疼,整个前胸疼, 腰酸背痛,胳膊肘硌红肿了,那滋味永生难忘。实在累了,她就仰面朝天,看天上的云朵,感觉轻松一点。有时写着写着下雨了,就得赶紧收笔,把工具连背带扛往就往山下跑。有时阳光照在银色的字上非常刺眼,眼睛像被针扎了一样,不敢睁开,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由于描字常常佝偻着身体,在地上趴的时间太久,邹彩凤腿痛、胯骨痛、腰疼,站起来特别吃力,常常要打个滚再起来,大家看她走路也不再像原来那样轻盈矫捷了。十八拐的蚊虫特别多。刚开始时,防护措施不齐备,每天穿着衣服也被咬得浑身都是包。后来有了经验,手上套上套袖,把整个脚和鞋子用套袖套好,即使这样还能被虫子咬出包。每天收工后,浑身疼痛,晚上脱掉衣服,前胸、膝盖都是红的、肿的,那滋味常人难以忍受。彩凤强忍受着这种苦,日复一日。
邹彩凤一个人带着黑、白油大桶料、小桶料、板刷、笔、稀料,还有梯子。她的梯子非常特殊,不到两米长,宽度只能站上一只脚。
每一拐地势不同,当把梯子立在那时,有时只能有一只脚站在梯子上,另一条腿悬着。在上面描字和在舞台上表演杂技没什么区别。就这样,60 岁的人了上上下下搬来搬去,既要保证安全又要把工作做得更好。邹彩凤每天早出晚归,为了多干中午都不回食堂吃饭休息。下午大家出工时再把饭捎来给她吃,往往都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为了在9 日6 日前完成任务,她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单调工作。清洗两遍,描底漆两遍,面漆一遍。她工作做得如此细致,提前一天半完成了任务。
邹彩凤真正把日月峡当作了自己的家,处处精打细算。由于在石头上描字特别浪费笔,每天收工后她都将笔用洗料泡干净。笔毛磨坏了就用刀或剪子一点一点修理好。笔毛修了又修,最后短的不能再修时,她就用刀将笔杆和笔毛接触铁篐削掉点。几年来她仅废掉一只笔,也是实在修不了才不用的。描字的油每天都抹得干干净净, 不浪费一滴。
邹彩凤把虔诚的付出当作人间最高的快乐,她描绘出的文字如她的心一样充满了光明。无奈、无助、寂寞、辛苦谁也体会不到,只有她自己体悟得最深。邹彩凤从来没被这些吓倒过,她以顽强的毅力攻克了一个个堡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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