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石

只因外表光滑

看起来有些椭圆

人们才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鹅卵石

可你并不像鹅卵那么软弱

 

原本

你是有棱角的

在这流动的岁月里

被经年累月的冲击

石之间的砺磨

你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轮廓

 

当命运把你安排在这样的环境里

大概你懂得道德经

你顺从了天意

磨光了自己的棱角

穿上了光滑的外衣

但你并不显得造作

也并非表里不一

 

是为了有个体面的外表

去招摇去阿谀

没有这种虚情假意

也没有想在石头中当名模

你并未改变自己的本质

坚守着心灵造就出的骨气

没有懦弱只有钢铁般的坚毅

 

伴随着小溪小河

你去了大河大江生活

也许你还要去无边的大海

这并不是你的夸张

或言之有过

 

人间奇迹你看到了许多

你经历过

春风夏雨

秋霜冬雪

落叶飞花

冰苞霹雳

 

你看到过东施效颦

你看到过西施浣纱

你看到过人间冷暖

你看到过水中鱼虾

你看到过高山峻岭

你看到过秋月春花

 

你听到过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曲

你听到过屈子唱离骚汨罗

你听到过渔歌唱晚

你听到过苏子赤壁歌孟德

你听到过江上琵琶

你听到过汪伦岸边踏歌声

 

你看不到灯红酒绿

你看不到淫荡之举

你看不到尔虞我诈

你不能做王侯之印

你进不了富贵人家

你不去比珠宝玉器

你也不去羡慕虚华

 

你守着自己的这份清贫

不舍弃这净水的冲刷

离不开你身边的亲朋好友

因为你们本是同姓同名同根生

只因为志同道合

你们才能够聚到了一起

 

你的生命

在日夜冲刷撞击中度过

但是你的阅历宽广

目光辽阔

你不唱不说

从不炫耀自己

在洁净的水中

守护着自已的沉默

其实这也是一种大气

 

你会被磨的越来越小

当你失去了你全部的身躯

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你

可始终没有改变

坚硬的本性

在临终的最后一刻

你还是保持着

石头的性格

 

作者：史穗年

2018、5、27

编辑：阮书慧